中国移动2007年1月出台的《移动梦网SP合作管理办法》规定,禁止SP和终端厂家直接进行终端内置业务的合作。但是,大部分国产手机生产环节当中,都有一个重要的角色,那就是手机方案商。方案商主要负责提供整套手机设计方案,包括研发手机主板、设计操作系统,他们把带有操作系统的主板卖给手机生产商,生产商在采购外壳、液晶屏等部件组装成成品手机。
尹亮:一般我们跟方案商来合作的话,一般是三七(分成),方案商分七成,我们分三成。
解说:为了高额的分成,方案商可谓是用尽心机。记者拿着蒋先生的天时达618手机数了数,这样的收费菜单多达35个。像开心农场、大富翁VS女秘书、熟女在线、新鲜尤物等等,这些看似是游戏和实用软件的功能菜单,正是被内置在手机里的一个个收费陷阱。
在蒋先生的话费单里多次出现一个名叫“华动飞天”的公司。这个华动飞天是属于深圳市A8电煤控股有限公司的手机增值服务商。
A8电煤控股有限公司经理代艳红 :国内的你想得到的,很多都有合作。
记者:长虹?
代艳红:国虹,有啊。
记者:康佳?
代艳红:有啊,TCL、金立、创维,
解说:代经理告诉我们,手机增值业务的供应商使用的是电信运营商提供的通道。所以信息费也是由电信运营商代收,并且运营商要从中提取一定的使用费。其中一家收取的费用是15%,另一家是20%。运营商拿走一定比例的分成之后,再排除方案商的分成,余下的部分是由手机增值业务供应商公司和手机厂家按照一定比例分成。
代艳红:我们的分成比例是四六,就是你们(手机生产商)这边是六,我们是四。
解说:在另一家手机增值业务供应商,我们还听到了更加惊讶的说法,那就是安装捆绑软件,手机厂家获利的比例还可以提得更高。
工作人员 深圳艾世代科技有限公司:中小型的公司可能分成比例三七有,二八也有,最高的一九,你们(手机生产商)占90%,我们占10%。
解说:为了形象地说明捆绑软件带来的利润,工作人员还特意举了一个例子。
工作人员 深圳艾世代科技有限公司:他总共拿板子(手机主板)拿了80K(8万台),我估计他现在可能卖了七多万个,差不多还有几千的尾货,他赚了信息费多少钱,40多万,单个月。
解说:为了获取更大利益,有的手机增值业务供应商甚至向手机生产商一次性买断内置菜单的收费权。
快乐风软件开发有限公司副总裁林宗伟 :
你按照我的要求来装,装完之后呢,无论机器,你(手机生产厂家)卖出去多少台,我就给你按照一台1元钱还是2元钱,我按照台数来给你(手机生产厂家)付这个钱。
解说:面对巨大的市场,越来越多的方案商、手机厂商和手机增值业务供应商开始联手,变换着花样给手机内置收费菜单,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掉进了他们的陷阱。
2006年,信息产业部专门出台了《关于信息服务类用户申请调查处理的实施细则》。细则规定,信息服务商在收到用户服务申请后,要向用户发送请求确认信息,且请求用户确认信息中必须包括收费标准和收费方式,在收到用户的确认反馈后,信息服务商才能向用户提供服务并相应计费,同时告知服务订制成功,这种确认过程简称为“二次确认”。然而,手机增值业务供应商却自有对策。
深圳艾世代科技有限公司工作人员 :你如果要做个扣费提示的话也可以,不做扣费(提示)进到里面已经实现扣费了。正常的话,其实他扣完费,我们会给个提醒给他,扣费提示给他。
解说:工作人员解释说,发送“二次确认”和没有发送相比两者的收入差别很大。
深圳艾世代科技有限公司工作人员:你做提示跟没做提示,差个八九倍、十倍,其实还是小呢,差个几十倍,正常的。没办法,这东西你只能做违规的。
解说:为扣取更多信息费,有的手机增值业务供应商干脆在手机里内置定时发送程序。就算你没有点击这些收费菜单,它也照样扣你的钱。